今天是我的生日,明天也是#
今天是我 27 岁的生日,巧的是,明天也是──我的農曆生日。我查了查,這種重合的現象大概因人而異,有些人可能每 19 年就會出現一次,而有些人則可能要等上 152 年1。這麼看来,我還比較幸運,等到 2036 年時,我的公曆生日和農曆生日就恰好是同一天(完美地解決了年輕人過公曆生日而老一輩過農曆生日導致的信息差問題)。
如此巧合,也許是有什麼特別的天意。經濟學中有一個概念,叫做康波周期。經濟總是遵循著衰退 - 復甦 - 過熱 - 滯漲 - 衰退的循環周期。我覺得人生沒准也遵循這樣的規律。
現在的我已然處在滯漲與衰退的階段,回望過去的一年,迷茫成為了我 27 岁的主旋律。
感到如此迷茫,上一次還是在我 18 岁時。那時我高考落榜,半推半就出了社會,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方。復讀上榜後,重新找到了方向,也總是受到他人賞識。畢業三年後,我又再次站到了這樣的迷茫的路口:日復一日過著一樣的生活、做同樣的工作。不明白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不明白自己要通往何方。
雖然生活平靜,但我依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就好像你站在颱風眼中。颱風眼外狂風怒號,而颱風眼中依舊平靜。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你,因為你不知道颱風何時停止,亦不知颱風將往何處去。你不確定颱風眼會不會移動,此時的處境並非絕對安全。那究竟是向外尋路,還是原地祈禱,期盼颱風離去?
過去我總是原地祈禱,而現在的我想要向外探尋。
向外探尋#
27 岁,我最值得留念的事情或許是去了泰國旅行。這個國度風景宜人,居民和善,我在這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鬆弛,也頭一次用上了英語口語。我是和 Lena 一起去的,沒有跟團旅行。
這些年東南亞一直不太平,泰國也蒙受陰影。我也因此感到緊張,再加上是第一次出國,害怕此行會遭遇不測。但落地後這種緊張感隨即消失了。
泰國是一個很適合度假的國家,消費很低,節奏很慢。我們落地去了普吉島,在一個叫 Kata 的地方住了六天,體驗這裡的風土人情。我很喜歡這種 “躺平式” 的旅遊,在一個地方常住上一段時間,體驗生活,而不是走馬觀花,跑這跑那。可惜的是假期有限,沒能多住幾天。
返程時順路去了曼谷,一座很繁華的城市。我倒覺得無聊,像是另一個深圳。
接下我還打算去更多地方,下一站想去印尼看看火山,也許是去尼泊爾尋找下原始佛教的蹤跡。也許,我不知道。
泰國旅行回來後,重新回到原初的生活,我感到一種深深的割裂。我這才發現我之所以迷茫的原因──我並未遵循自己的本心去生活。一直以來,我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只為滿足其他人:父母的期待、社會的標準、制度的引導。我從未搞明白,自己到底為何而活。我一直在思考,我們是否有決定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們一定要遵循同一種世俗的評價標準嗎?
循規蹈矩不是不好,事實上,制度保護了許多人,我也在這個框架下受益,只是我受夠了被一種價值觀脅迫。
構建意義的世界#
小說《悉達多》裡,悉達多的好友葛文達不明白為什麼悉達多要背棄佛陀的教義2,而是自己去探尋真理。雖然最終他在悉達多的面容中,看見了佛陀般的智慧與寧靜──那正是 “道” 與 “涅槃”。
我曾經和葛文達一樣困惑:若修行佛法同樣能得道,何必還要捨棄已有的真理,自苦其身去探索?
現在我大概想清楚了──全盤接受他者的價值體系,得到的是一個被解釋、被規定好的 “意義世界”。這個世界或許能許諾你一座 “天堂”,但失去主動權與自由的 “被給予” 的世界,最終只能是一個牢籠。
而懷著困惑去尋求屬於自己的 “意義世界”,你已經在行使自己的主動權與自由,主體性悄然形成,世界的諸多可能性也隨之向你敞開。這個世界是你主動尋求並構建的,從這個過程中獲得的力量和智慧,是前者怎麼也不能比擬的。說白了,便是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27 岁#
27 岁,我迎來了我人生中的第二個叛逆期。如果說 18 岁的叛逆是出自對父母權威的抗爭,那 27 岁的叛逆來自對社會規訓的質疑。18 岁時,父母說 “你該這樣”,我偏不,因此鼻青臉腫。如今,社會告訴我 “你必須那樣”,我還是偏不。或許會再次頭破血流,但我仍然想要知道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一定要親自體驗。
27 岁過去,屬於我的成長锵锵降臨。
Foot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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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本名是悉達多・喬達摩,小說《悉達多》中將這個名字裡拆成了兩人。 ↩